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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棠

棣棠

 

【双狼】我会无数次记得

-|双狼|

-是比较长的甜饼,6700+,可以放心看!最近被刀得好心痛于是决定自割腿肉,诚邀大家来吃糖!

-第一人称第三视角。OK的话↓



我的母亲发现我早恋了,她没有生气,只是揶揄小孩子懂什么喜欢懂什么爱情。

我想我当然懂,我比任何人都懂,除了一楼那两位已经年迈的女士以外,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懂爱情是什么的人。

那位名叫德克萨斯的黑发女士正在楼梯口坐着晒太阳,在我下楼时照例给了我一份甜点,不用多说就知道那是她的伴侣刚做的。

我接过那份甜点。

她的伴侣——那位白发的女士打开了家门,并招呼她回去吃午饭。德克萨斯对我微笑了一下,转身朝家门那边走去。

我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们拉住手走进屋,最后轻轻关上门。

对她们而言,我只是随着父母刚搬进来一年的新邻居,而对我来说,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遇见她们了——在无数次的时空里,我每一次都见证她们的爱情。

所以我说嘛,除了她们以外,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懂爱情的人。


印象最深的是我的第一次生命。那时我是一只黑猫,栖居在一个叫泰拉的世界里一艘名叫罗德岛的大型陆舰上。

我在一条走廊尽头的角落里做了窝,而经常来看望我的是一个一头银发的鲁珀,她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名字——谁会对着一只动物进行自我介绍呢——但我在舰内闲逛时听到了别人叫她拉普兰德,于是我记住了这个几乎算是在饲养我的人的名字。

她当时总是在夜里过来,有时候带着一身的血,有时候吊着一条胳膊,也有的时候就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就坐在我旁边,给我带一些吃的,类似饼干一类的,有一次还给我带了一小碟肉酱面。

“你没有朋友,我也没有,我们是同类。”拉普兰德对我说,“不过我是不需要,你呢。”

我压根没想交朋友,能活下来已经算不错了,我当时想。

她也没想要我的回答,因为我当时只是一只猫。对不起,我可能强调这一点过多了,但这是事实。

“我曾经有个朋友的,啊,她算是朋友吗,不算吧。”拉普兰德自言自语着,“我们闹掰了,你知道什么叫闹掰了吗,其实就是绝交了。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闹掰的话大概会走向互相残杀的方向。”

我猜她说的是那个黑色头发的鲁珀,耳朵上带着两个耳环的那个,好像叫德克萨斯——我搜罗情报的本事真大。

“她现在不太想见到我,她有新的生活,我当然理解。”拉普兰德用手撩着她的头发,几滴水珠甩到我的身上,“提心吊胆地活着和自由自在地活着谁都知道选哪个。只不过我还没死呢,她就想彻底和过去割裂,想想也不可能吧?”

她伸直双腿,靠在后面的墙上,伸出手摸我的头。她的手凉凉的,留长的指甲抓得我很舒服,我伸了个懒腰。

“我要杀掉她,或者她要杀掉我,都很容易——我刚才说过我们的闹掰相当于互相残杀吧?”拉普兰德说,“只不过我还是不太喜欢她对我的那种态度,虽然我完全理解。我们以前关系可好了……大概吧。但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我,或者说白了,她会在某种特定条件或者环境下选择杀掉我。”

真的吗?我一边吃一边想,她似乎不会去杀掉你,她昨天还来找过我呢,我猜她是跟着你找到我的。

“你是她养的猫?”德克萨斯当时问我。

我当然不是,我是一只流浪猫。

“你身上有病毒吗?”她又问,“医疗部给你打过疫苗吗?”

疫苗?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流浪到这里的一只可怜的猫。

“没打疫苗你就离她远点。”那个黑发鲁珀说完就走了。

他妈的,你那么凶干什么,以为我听不懂人话吗?

真烦,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我看到德克萨斯就站在走廊的另一头,而拉普兰德没有发现,她还是在低着头自言自语。

德克萨斯看了有那么几秒就离开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们猜怎么着?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那个板着脸的鲁珀揪到医疗部挨了一针!当时拉普兰德出任务去了,不然她一定会出手救我。然后我突然明白了,德克萨斯只敢在拉普兰德不在的时候对我放狠话!

哈,我懂了,我完全懂了,对于拉普兰德来说,杀掉德克萨斯的特殊条件与环境一定就是她发现德克萨斯威胁我吧。

但那是我第一次生命,我当然也不会意识到人类的爱情竟然能这么复杂,相爱就说啊,非要拿我一只猫当做媒介,我又不会说话,我只会吃喝玩乐。

有一次她俩都出任务了,不会有人过来找我,我便在舰上闲逛,累了我就趴在甲板上晒太阳休息。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一个头顶顶着光环的天使和她的朋友上了甲板。

“反正我觉得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的关系肯定没那么简单。”她说。

“德克萨斯姐嘛,她从来都有话不说的。”另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说。

“我早就这么说了,你们都不信。”丰蹄族的那个人说,“她前几天还揪着拉普兰德身边那只猫去打疫苗了呢,我猜她大概是害怕那只猫没打疫苗抓伤拉普兰德。”

我才不会去抓伤喂养我的人!

“就是那只猫吗?”那个天使指了指我。

“啊,好像是。”丰蹄族女孩说。

“前几天拉普兰德找到总部,德克萨斯姐还邀请她进来坐了,虽然还是板着脸,但总感觉气氛不是那么剑拔弩张了。哇!我的耳朵!”

这个女孩吓我一跳!她的耳朵突然掉了,她眼疾手快又扶了扶!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对哦,当时我也没想到。”天使说。

“你没想到?我看拉普兰德也没想到。”丰蹄族女孩笑起来,“我头一次看见拉普兰德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进来以后也就坐了几分钟就走了。”

“她俩都没说话,坐在沙发上都盯着自己脚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天使说,“我在一边憋笑都快憋死了。”

“今天的任务还是德克萨斯主动给博士说要跟着拉普兰德那个小队一起去的呢。”丰蹄族女孩说,“有点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

“真的不会出事吗?”刚才耳朵掉了的女孩说,甲板上风有点大,她还谨慎地扶着自己的耳朵。

这画面太吓人了!

“出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还是觉得德克萨斯不是专门去找拉普兰德打架的。”那个天使这么下了结论。

三个人说笑着离开了,我的目光还盯着那个扶着耳朵的女孩。

我靠风太大了把她尾巴给吹掉了,来个人救救她的尾巴!

我在甲板上晒太阳一直晒到太阳落山,正站起来准备回到我的窝里等待拉普兰德的日常投喂时,我看见她和德克萨斯一起上了甲板。

“你抓走那只猫了?”

“没有。”

“你骗人,你身上有那只猫的味道。”

“那是你身上那只猫的味道。”

“我身上的味道怎么会跑你身上去?”

“可能是因为刚才我们抱太紧了。”

“你他妈有毛病。”

她就是抓走我了!她抓走我去打了一针!拉普兰德快帮我讨个说法!

她们看见了我,德克萨斯说:“我说了我没有抓走它。”

拉普兰德坚持自己的说法:“那你一定是抓过它,或者你像我一样离它这么近过。”

她走上前蹲下来询问我:“那个板着脸的黑头发的人是不是抓过你?”

我叫了几声。当然是,当然是!她揪着我的后颈的皮毛直接给我拎到医疗部来了一针!

“你看,它说你抓走过它。”

“它说的是没有。”

“你能听懂猫的叫声?”

“听不懂,但你就能吗?”

“……”

那天她们把我的窝搬到了拉普兰德的宿舍,我才知道她一直一个人住在这个宿舍。早知道这样我就跟着她一起住了,这样她也不会孤独,我也不会孤独了。

但她孤独吗,我想不明白。

她们把我的窝放好后,就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一起搬着一些东西又进来了,看样子是那个黑发鲁珀搬过来住了。

怎么,她也想让拉普兰德饲养她?当然那会儿我只是一只猫,怎么会知道同居这种东西,在当时的我眼里拉普兰德应该准备两个猫砂盆,我是绝对不会和德克萨斯用一个猫砂盆的!如果她需要猫砂盆的话。

后来她们就一直都住在一起了,有的时候拉普兰德喂我,有的时候德克萨斯喂我,我被她们养得整个猫胖了一圈。

我们猫咪之间表达喜爱的方式是互相鼻尖碰鼻尖闻气味,两只猫靠在一起蹭一蹭身体,叫声也会细腻温柔一点。

她们也会这样,有时候俩人一起喂我的时候,喂着喂着她们的鼻尖就碰在一起,嘴也碰在一起,然后抱住倒在床上,拉普兰德会伸出胳膊抱住德克萨斯的脖子,腿也缠在对方身上,她还会发出一些叫声,那和她说起话来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我当即意识到她们鲁珀表达喜爱的方式好像和我们猫咪一样,可是明明半个月前拉普兰德还在给我说她会杀掉德克萨斯,德克萨斯也会杀掉她,难道人类的杀掉就是这样一个人压在另一个人身上吗?和我们猫咪的杀掉完全不一个意思呢。

但当时我只是一只猫!我哪里知道那根本不是杀掉!

德克萨斯经常“杀掉”拉普兰德,有时候拉普兰德也会“杀掉”德克萨斯,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被反杀——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因为她的身体状况远不如德克萨斯,我把原因归咎于她身上的那些黑色石头,这大概是我作为猫的时候少数没有猜错的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我和拉普兰德的身体几乎同步衰弱下去。我老得走不动路,每天只能躺在窝里,而拉普兰德也渐渐只能躺在床上。

德克萨斯觉得她寂寞,于是把我抱到拉普兰德枕边。只能躺着不动的一人一猫就这么对视,然后拉普兰德笑了笑,但她没有什么力气抬手抚摸我。我看到德克萨斯抓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啊,那种表情我现在想想还觉得很心痛。心爱之人逐渐远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又痛恨自己没能早些珍惜,当时她们眼神里都是这样的神情。

当然这些是我成为人类之后才明白的,那会儿我只觉得德克萨斯你能摸拉普兰德为什么就不能摸摸我。

后来在一个正午,我能感觉到死神离我越来越近,我睁着眼看着拉普兰德,我靠在她肩头,却看到她哭了——那是哭吧,我没哭过,反正就是眼里流水——她艰难地把脸朝向德克萨斯那边,当时德克萨斯背对着我们在窗台那里泡面,看了几秒,我发现她眼里的光越来越弱,最后失去了呼吸与心跳。

死神先带走了她,我想。

拉普兰德身上快速生长的黑色石头把我硌疼了,但也没疼几秒,她就在轻微的“嘭”的一声中化作了粉末。

德克萨斯扭过头。

我趴在那些粉末上,明白拉普兰德走后下一秒走的就是我。

在离开之前的几秒我看到德克萨斯流出的泪,看到她冲到床边用颤抖的手捧起一捧黑色的粉末,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声音让拉普兰德不要给她搞恶作剧。

闭眼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的是她把脸埋进手里那捧粉末里无声地喘息并哭着,以及阳光照耀的窗台上那冒着热气的两桶泡面,和我最爱吃的猫粮。

他妈的,会感染的德克萨斯,把你的脸拿出来!

但我拼尽全力也没能发出最后一声叫声。


“还在这儿站着呢?”拉普兰德打开门,“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跟我们一样喜欢晒太阳。”

德克萨斯在后面跟着她出来。

“正午的太阳很舒服,不是吗。”我笑一笑。

“别想骗我们,是在等小女友吧?我可见过你们在偷偷拥抱。”拉普兰德并不可怕地冷笑了一声。

“啊哈哈哈,你们可别告诉我妈……”我讪笑几声,又问,“嗯?你们吃过饭了不休息吗,这是要去哪儿?”

“那家伙身体突然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看。”拉普兰德向后伸手拉住德克萨斯,朝我抬了抬下巴,“走了小鬼!小心点别被你妈碰见!”

她们手拉着手朝小区外走去,拉普兰德喋喋不休,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德克萨斯点点头,拉着的两只手像小孩子拉手一样前后摆动着。

下一秒我喜欢的女生来了,啊哈,正午的阳光最适合谈恋爱了!

但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有时候会自己提溜个椅子在小区里晒太阳,从中午吃过饭晒到太阳落山。我实在想念德克萨斯以前会给我的甜点,于是有一天我也搬了凳子坐拉普兰德旁边问起她的现状。

“哈哈,你说那家伙。”拉普兰德摆摆手,一脸笑意,“那家伙当天夜里就走啦!她脑子里有个那——么大的肿瘤,之前竟然都感觉不到,真是人老了,感觉都迟钝了,她就是活该!”

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中午到了医院,她下午就晕过去了,一直到死了都没醒过来,嗨呀,说不定是做着梦走的,真便宜她了!不过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天天想着各种费了!这下好了,物业费电费水费气费什么玩意儿的全都得我一个人来交咯。”拉普兰德重重地叹口气,伸手擦了擦眼。

走流程还是直接哭?我想拉普兰德还是选择了走个流程。这人还挺了解年轻人的段子嘛。

后来没过几年,大概也就一两年吧,那天中午我又坐在拉普兰德身边。

死神正一点一点扯走她的灵魂。而我没有说话,就像当年我作为一只猫那样,只是静静地看着。

“你这小鬼,总看你很眼熟,是不是什么时候你也这样在我快死的时候看着我过?呵,说不定真的有轮回呢。”拉普兰德侧着头看着我,然后又把头扭过去,“自从那家伙走了以后我身体真是一天比一天弱,说不定就是她在那边给阎王爷说赶紧把我拉过去,真是看不得我好!”

她撇撇嘴,朝空气翻了个白眼,翻完之后又自顾自地说话:“我们俩啊,少年时候就认识了,大概十几岁吧。后来分分合合,最后这样那样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在经过很多事以后就在一起了。嗐,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你跟你那小女友也分手了。”

你提这伤心事干嘛!

“只是觉得死了蛮可惜,我还打算出一本书记录一下我们俩呢。”拉普兰德耸耸肩,她摩挲着怀里的小布包,“没人记得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那也好,就让我带着这些只有我们才知道的记忆进坟墓里去好了!小鬼,下辈子见!”

她放声大笑,声音逐渐弱下去,最后她闭着眼睛,任我怎么呼喊也不再睁开。

我还没给她道歉呢,因为她们的事情可不是只有她俩知道,我也知道。虽然我知道的那些是其他的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的故事,但那也是她们不是吗?

我会记得白发的鲁珀夜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我身边,她撩起头发时会有水珠滴到我身上;我会记得黑发的永远板着脸的鲁珀总在走廊的另一端注视着拉普兰德;我会记得拉普兰德出任务时德克萨斯走过来警告我不要抓伤拉普兰德。

我也会记得那天在甲板上她们两个手拉着手走向我,争辩德克萨斯到底有没有抓走我;记得她们提着我的窝放到拉普兰德的宿舍;记得德克萨斯把东西搬过来的时候拉普兰德微微摇晃的尾巴尖,嘴里还说你搬来干什么我一个人带一只猫多自由;记得她们在清晨的阳光下给予对方的一个个轻柔的吻,拥抱对方时有些无处安放的双手和微红的脸颊;记得她们在甲板上看日落时悄悄缠在一起的尾巴;记得洒落在她们身上的阳光与月光,滴在她们身上的雨水,挂在她们睫毛上的雪花,和呼出的一口口热气变成的白雾;记得不知多久以前的那个正午,拉普兰德淌下的泪,轻柔的粉尘,与德克萨斯无措徒劳的呼喊,以及那两桶冒着热气的泡面和我有些想念的猫粮。

我拿出她怀里的包。里面装着几包德克萨斯生前喜欢吃的pocky,和一个用牛皮纸包住的甜点,牛皮纸上写了一句话:给你吃的最后一个千层酥,好好怀念我吧小鬼!——你的一楼的白发的邻居拉普兰德。

加那么多定语干嘛,我心想。


我再次在罗德岛那条走廊的角落里定居。

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那个白发的鲁珀。她从走廊的窗户外翻进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块饼干递给我。

拉普兰德。我好想叫她的名字,我好想给她说一声又见面了。

但我还在等另一个人,我在等德克萨斯,所以我不能喊她的名字,不然会被当做成精的兽亲给赶出去。

拉普兰德还会在夜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过来找我,我对这种轮回已经习惯了,我几乎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递给我一碟肉酱面。

“你没有朋友,我也没有,我们是同类。”拉普兰德对我说,“不过我是不需要,你呢。”

你看,她又说了一样的话。

“我曾经有个朋友的,啊,她算是朋友吗,不算吧。我们闹掰了,你知道什么叫闹掰了吗,其实就是绝交了。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闹掰的话大概会走向互相残杀的方向。”

可以打住了,我都能背下来你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但我不讨厌,我庆幸能再次遇见她们,也庆幸能对剧情走向做出我力所能及的贡献。

虽然和第一次那会儿事情发生顺序不太一样,但我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我看着德克萨斯朝我走过来,她蹲下来,看着我说:“你是她养的猫?”

我当然不是。

“你身上有病毒吗?医疗部给你打过疫苗吗?”

当然没有。

“没打疫苗你就离她远点。”

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俩赶紧在一起吧赶紧告白去吧别他妈的天天把我当做媒介了也别抓我去打疫苗我绝对不会抓伤拉普兰德!”我用猫的身体朝她吼出声来。

嚯,原来作为猫的时候我的嗓音是这样的。

我这几辈子第一次看到德克萨斯脸上露出惊恐又疑惑的表情。


第二天我在舰上散步的时候看到她们在甲板上接吻。

“你昨天好突然,是受什么刺激了?”拉普兰德问。

“你喂的那只猫给我说让我去告白。”德克萨斯说。

“那只猫……说?”拉普兰德皱皱眉。

“对,它就那么朝着我吼出来。”德克萨斯波澜不惊地回答。

我在她们后面停住脚步,两个人感受到什么一样双双扭过头。

“就它。”德克萨斯指着我。

“它,它吼你?”拉普兰德又皱起眉。


“看我干嘛。”我说。

“??????”这也是我几辈子以来第一次在拉普兰德脸上见到德克萨斯昨天的那种表情。

“我就说我没骗你。”德克萨斯还是波澜不惊。

于是我优雅地转身,走到那条走廊把我的窝拖进拉普兰德的宿舍。

我看着这间曾经住过的宿舍,在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曾经的记忆。

在每一个世界里,每一次轮回里,每一段时间里,她们有时厮守一生,有时双双殒命,有时其中一人早早离去,这些我都与她们一同经历过。而我能确定的是,无论谁先离去,她们都会在彼岸等待着对方的到来,再一起前往下一个世界,不然不可能在每一个世界里她们都是同龄。

她们就这样在无数次的生命中无数次相爱,在无数次的分别中无数次遇见,又在无数次的死亡中无数次团圆。


但是这次我不会再在她们蹭来蹭去的时候还像第一次生命时那样趴在沙发上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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